81 ? 【第八十一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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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1 【第八十一章】
◎”冷戰“◎
沈春蕪聽著外面窸窸窣窣的動響, 愈發感到不好意思，推搡了盛軾一下：“簾子外邊有人。”
盛軾適才讓符敘上前為沈春蕪探看一番，其實沈春蕪心中很清楚自己的病竈, 不必讓符敘來, 但為了讓盛軾安心，她覺得讓符敘相看一番也沒事。
符敘入簾, 一番望聞問切後，開了藥方子，說按照方子調養一番就能恢覆如初，盛軾問符敘關於王妃覆明一事，符敘說：“解藥即將研制出來, 王妃眼力恢覆一事, 指日而待也。”
符敘開完了藥方子，就吩咐黃槐拿著藥方子去熬藥。
黃槐領命稱是，速速離去。
聽到自己快要覆明的事，沈春蕪其實內心波瀾不大, 她早已習慣失明的生活了，如今的她完全能夠自理, 當然，覆明一事，自然是錦上添花的了。
沈春蕪思忖這一樁事，過於入神，自然也就忽視了另外一樁更為重要的事。
符敘悄悄給盛軾遞了個眼色, 盛軾悟過意，跟隨符敘出去。
“夫人之所以會疼經, 葵水不調, 還有另外一重隱秘的緣由——”符敘用玉骨折扇點了點盛軾的肩膊, “她體內殘留有不少極其寒性辛烈的藥物。”
符敘將這些辛烈的藥物名稱逐一道來，聽在盛軾的耳屏之中，他唇畔的笑意淡了幾分，取而代之的一片凝色。
符敘道：“這些藥物，殿下可知曉意味著什麽？”
盛軾心中隱隱有了答案，但他薄唇崩抿成了一條細線，什麽也都沒說，故作一副若無其事之色，甚至神態也變得散淡起來，做出一副傾耳以聽之狀。
符敘沈默了好一會兒，道：“它們會讓王妃的身子骨每況愈下，宮寒乃常有之事。”
盛軾眸色冷黯了下來，峻肅的眉骨之間，聚攏著一片濃重的陰霾，這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。
符敘知曉這般說，一定會惹盛軾不悅，也會讓他和沈春蕪在感情上生出罅隙，但他身為盛軾的好兄弟，他不得不直言。
符敘垂著眼道：“也不知殿下平素可有給王妃喝過那些避子藥物？”
盛軾不假思索道：“不曾。”
符敘道：“但王妃體內就有避子的烈性藥物，倘若殿下不曾餵，那又是出自誰手？”
兩人之間出現了短瞬的沈默。
這一會兒，誰也沒有說話。
但未曾說的真相，就在這無聲的空氣之中，不斷的發酵。
盛軾沈寂的心中，逐漸浮現起了一個猜測。
一種他從未想過的猜測。
符敘道：“殿下，你莫要對王妃動怒，指不定她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……”
話未畢，盛軾忽然看他一眼。
眼神沈黯如冰，仿佛裏頭藏著一座綿延無盡的冰山，四遭全是死寂和荒蕪的廢墟。
符敘倍感壓力，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，緊了又松，松了又緊。
他礙於種種緣由，沒有將剩下的話往下說。
畢竟這是夫妻倆的家務事，他一個外人插手幹涉，就顯得不像話了。
符敘沒再說話，只是叮囑讓王妃按時喝藥，邇後，轉身就走。
盛軾兀自在簾中佇立了好一會兒，不一會兒，藥熬好了，黃槐端了藥來，盛軾接過：“我餵她。”
黃槐驚悚地發現，襄平王的脾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，明明方才還晴空萬裏的，現在就烏雲密布了，甚至是要下冰雹的節奏！
師、師傅方才到底跟襄平王說了些什麽？
為什麽如今的氛圍，變得如此陰郁詭譎？
-
喝藥之時，沈春蕪也感知到盛軾的情緒變化，雖然說他掩藏得極好，近乎是滴水不漏，但她跟他相處了這般久，多少是能體察到蛛絲馬跡的。
喝完藥後，沈春蕪道：“聞舟，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？”
兩人都做夫妻這般就久了，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解決，就盡量早解決，畢竟他們都已經過了少年少女的年紀，都長了一張能說話的嘴，有誤會要解除，有問題要及時處理。
如果盛軾不開心，一直憋著那一股情緒，沈春蕪自然也會受到影響。
沈春蕪認為自己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完全自我的境界，她需要照顧伴侶的情緒，提供情緒價值，這也是妻子的義務。
盛軾深呼吸了一口氣：“你喝了避子湯，是嗎？”
這件事他遲早會知道，但沈春蕪沒想到，他這麽早就知道了。
她原本是計劃著等沈家沈家冤屈昭雪之後，再跟盛軾攤牌的，但既然這個問題提早出現了，那她就要著手解決。
沈春蕪道：“這件事是我善作主張，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，也沒問你的意見，我有錯，行為上有不妥與自私的地方。”
頓了頓，她輕輕覆住盛軾的手背：“聞舟，你可以給我一個把事情說清楚的機會嗎？”
沈春蕪如此直爽的態度，有些出乎盛軾的意料。
他俯眸一錯不錯地望著女郎的眉眸，她眸色平靜如水，說話也是極其理性，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，但這番話他挑不出任何錯處。
再加上她喊他表字“聞舟”，如此軟糯輕柔的嗓音，水磨似的，簡直就是致命一擊。
盛軾原有的燥郁情緒，也逐漸平覆，道：“好，我聽你解釋。”
沈春蕪斟酌了一番用詞，道：“我想要先立業，等事業搞好了，到時候再要個孩子也不遲。”
盛軾是一個頂聰明的人，就憑這一句話，他就明曉了沈春蕪的價值排序。
“在你心裏，我們之間的感情，不是第一位，對嗎？”盛軾一字一句問。
不亞於一場靈魂拷問。
沈春蕪不喜歡被這樣拷問，她不答反問：“那你呢？在襄平王的心裏，家國難道不是第一位嗎？天下蒼生難道不是第一位？”
盛軾：“……”
她把他捧得這麽高，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沈春蕪道：“你有你的家國天下，我也有我的理想抱負，你實現了家國統一，可我的理想還沒實現，所以——”
“聞舟，現在我們之間的核心訴求，並不一致。”
盛軾的心猛地墜了下去，過了許久，說：“我知道，你跟我在一起，就是為了給沈家平冤昭雪。”
沈春蕪眸睫劇烈顫了一顫：“你說我在利用你？”
“難道不是？”
盛軾口吻浮起了一抹哂意，“你嫁到顧府時，還不知曉我是舊人，我強娶你，你選擇逆來順受，無非是覓求一個避身之所，並借用我的權力，助你實現一己野心。我沒有挑破你的目的，被你當個棋子利用，我也心甘情願，* 這也算是償還七年前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沈春蕪驀地咬住嘴唇，因咬力過緊，嘴唇快被咬出血來。
他這番話，無非是將兩人這近一年以來的情誼，都當做一場報恩施恩來對待。
沈春蕪緩慢地垂下螓首，慢慢紅了眼眶，淚珠子徘徊在眸眶，將落未落。
這不是惺惺作態，她確實好難過。
他真的傷到她了啊。
她右手靜緩摩挲著左手，左手無名指戴著一枚金剛指環，就是他送給她的，承諾要不離不棄、生死相依，承諾要
簾子外的李理，聽得心驚肉跳。
要瘋了要瘋了！襄平王和王妃居然吵架了！
偏偏這兩人可以如此冷靜地吵架，把最傷人的語句，捅向彼此！
李理心急火燎，想要勸和，但也不知該如何勸起。
盛軾也發覺沈春蕪哭了，她默默流淚，一聲不吭。
他也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，低嘆了一口氣，坐在榻上敞開雙臂，傾身摟攬住她。
她卻推搡開他：“你走開。”
沈春蕪背過身去，不讓盛軾碰自己。
沈春蕪吸了吸鼻子道：“我現在很生氣，不想跟你說話。”
盛軾繳械投降，道了聲“好”：“我們先緩一緩，等彼此情緒緩過來了，我再找你。”
言訖，盛軾大步離開。
這兩日，所有人都能覺察到，襄平王和王妃在冷戰。
兩人分榻而眠，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盛軾覺得，沈春蕪目前最大的核心訴求，就是為沈家平冤昭雪，他就快馬加鞭去查找證據。
哪怕被她利用了，又當如何？
只要她還在他身邊，他就心滿意足。
席豫發現盛軾日夜埋首案牘，甚至不休息一下，他勸道：“殿下……”
剛想勸幾嘴，盛軾道：“別勸我，王妃現在在氣頭上，她一看到我就厭煩，我這幾日只能做其他事計功補過。”
席豫：“……”
嗯，殿下還是挺有自知之明。
與諸同時，魏紅纓也在勸沈春蕪。
不，更精確而言，是跟沈春蕪一起批駁男人。
不過，魏紅纓也講出自己的真實想法：“夫妻之間，萬事兒好商量，襄平王也不是那種特別不講理的人，如果真不講理，這一會兒肯定給你關禁閉，不讓我見你了。
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沈春蕪表示認可，道：“但他那番話，讓我確實有些難過。”
魏紅纓道：“因為你喜歡他，在乎他，所以你才會難過！如果你一點都不喜歡他，他說什麽，你就當他在放屁，壓根兒無關痛癢，是也不是？”
沈春蕪忍不住嘟唇：“可是，他都沒說喜歡我。”
魏紅纓壓了壓眉心，道：“你有說過喜歡他？”
“……這倒沒有。”
魏紅纓追問：“你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喜歡？”
沈春蕪：“自然不是！……”
“那就不得了，他喜歡你，你喜歡他，你們兩情相悅，他很在乎這段感情，你也很在乎，但你喝避子湯這件事，沒跟他打商量，換作是任何人，都會不舒服的。”
沈春蕪低聲道：“我就是覺得他一定會不同意。”
魏紅纓道：“所以你在前期放棄溝通、選擇逃避，這一段時日的爭吵和冷戰，就是你想要的結果？”
沈春蕪想說些什麽，魏紅纓打斷她：“你們一夜溫存過後，襄平王先你一步送來避子湯，你有什麽感受？你真的會開心？”
沈春蕪啞口無言，無法反駁。
如果他先她一步提出避子的需求，她大抵會寒心，覺得他並沒有那麽喜歡她。
女人就是很矛盾的，又當又立。
她就是當局者迷，看不透，反倒被魏紅纓狠狠教育了一番。
魏紅纓是旁觀者清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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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春蕪思忖這一樁事，過於入神，自然也就忽視了另外一樁更為重要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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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敘將這些辛烈的藥物名稱逐一道來，聽在盛軾的耳屏之中，他唇畔的笑意淡了幾分，取而代之的一片凝色。
符敘道：“這些藥物，殿下可知曉意味著什麽？”
盛軾心中隱隱有了答案，但他薄唇崩抿成了一條細線，什麽也都沒說，故作一副若無其事之色，甚至神態也變得散淡起來，做出一副傾耳以聽之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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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軾眸色冷黯了下來，峻肅的眉骨之間，聚攏著一片濃重的陰霾，這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。
符敘知曉這般說，一定會惹盛軾不悅，也會讓他和沈春蕪在感情上生出罅隙，但他身為盛軾的好兄弟，他不得不直言。
符敘垂著眼道：“也不知殿下平素可有給王妃喝過那些避子藥物？”
盛軾不假思索道：“不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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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軾沈寂的心中，逐漸浮現起了一個猜測。
一種他從未想過的猜測。
符敘道：“殿下，你莫要對王妃動怒，指不定她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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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礙於種種緣由，沒有將剩下的話往下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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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藥之時，沈春蕪也感知到盛軾的情緒變化，雖然說他掩藏得極好，近乎是滴水不漏，但她跟他相處了這般久，多少是能體察到蛛絲馬跡的。
喝完藥後，沈春蕪道：“聞舟，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？”
兩人都做夫妻這般就久了，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解決，就盡量早解決，畢竟他們都已經過了少年少女的年紀，都長了一張能說話的嘴，有誤會要解除，有問題要及時處理。
如果盛軾不開心，一直憋著那一股情緒，沈春蕪自然也會受到影響。
沈春蕪認為自己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完全自我的境界，她需要照顧伴侶的情緒，提供情緒價值，這也是妻子的義務。
盛軾深呼吸了一口氣：“你喝了避子湯，是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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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春蕪道：“這件事是我善作主張，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，也沒問你的意見，我有錯，行為上有不妥與自私的地方。”
頓了頓，她輕輕覆住盛軾的手背：“聞舟，你可以給我一個把事情說清楚的機會嗎？”
沈春蕪如此直爽的態度，有些出乎盛軾的意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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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軾原有的燥郁情緒，也逐漸平覆，道：“好，我聽你解釋。”
沈春蕪斟酌了一番用詞，道：“我想要先立業，等事業搞好了，到時候再要個孩子也不遲。”
盛軾是一個頂聰明的人，就憑這一句話，他就明曉了沈春蕪的價值排序。
“在你心裏，我們之間的感情，不是第一位，對嗎？”盛軾一字一句問。
不亞於一場靈魂拷問。
沈春蕪不喜歡被這樣拷問，她不答反問：“那你呢？在襄平王的心裏，家國難道不是第一位嗎？天下蒼生難道不是第一位？”
盛軾：“……”
她把他捧得這麽高，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沈春蕪道：“你有你的家國天下，我也有我的理想抱負，你實現了家國統一，可我的理想還沒實現，所以——”
“聞舟，現在我們之間的核心訴求，並不一致。”
盛軾的心猛地墜了下去，過了許久，說：“我知道，你跟我在一起，就是為了給沈家平冤昭雪。”
沈春蕪眸睫劇烈顫了一顫：“你說我在利用你？”
“難道不是？”
盛軾口吻浮起了一抹哂意，“你嫁到顧府時，還不知曉我是舊人，我強娶你，你選擇逆來順受，無非是覓求一個避身之所，並借用我的權力，助你實現一己野心。我沒有挑破你的目的，被你當個棋子利用，我也心甘情願，* 這也算是償還七年前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沈春蕪驀地咬住嘴唇，因咬力過緊，嘴唇快被咬出血來。
他這番話，無非是將兩人這近一年以來的情誼，都當做一場報恩施恩來對待。
沈春蕪緩慢地垂下螓首，慢慢紅了眼眶，淚珠子徘徊在眸眶，將落未落。
這不是惺惺作態，她確實好難過。
他真的傷到她了啊。
她右手靜緩摩挲著左手，左手無名指戴著一枚金剛指環，就是他送給她的，承諾要不離不棄、生死相依，承諾要
簾子外的李理，聽得心驚肉跳。
要瘋了要瘋了！襄平王和王妃居然吵架了！
偏偏這兩人可以如此冷靜地吵架，把最傷人的語句，捅向彼此！
李理心急火燎，想要勸和，但也不知該如何勸起。
盛軾也發覺沈春蕪哭了，她默默流淚，一聲不吭。
他也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，低嘆了一口氣，坐在榻上敞開雙臂，傾身摟攬住她。
她卻推搡開他：“你走開。”
沈春蕪背過身去，不讓盛軾碰自己。
沈春蕪吸了吸鼻子道：“我現在很生氣，不想跟你說話。”
盛軾繳械投降，道了聲“好”：“我們先緩一緩，等彼此情緒緩過來了，我再找你。”
言訖，盛軾大步離開。
這兩日，所有人都能覺察到，襄平王和王妃在冷戰。
兩人分榻而眠，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盛軾覺得，沈春蕪目前最大的核心訴求，就是為沈家平冤昭雪，他就快馬加鞭去查找證據。
哪怕被她利用了，又當如何？
只要她還在他身邊，他就心滿意足。
席豫發現盛軾日夜埋首案牘，甚至不休息一下，他勸道：“殿下……”
剛想勸幾嘴，盛軾道：“別勸我，王妃現在在氣頭上，她一看到我就厭煩，我這幾日只能做其他事計功補過。”
席豫：“……”
嗯，殿下還是挺有自知之明。
與諸同時，魏紅纓也在勸沈春蕪。
不，更精確而言，是跟沈春蕪一起批駁男人。
不過，魏紅纓也講出自己的真實想法：“夫妻之間，萬事兒好商量，襄平王也不是那種特別不講理的人，如果真不講理，這一會兒肯定給你關禁閉，不讓我見你了。
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沈春蕪表示認可，道：“但他那番話，讓我確實有些難過。”
魏紅纓道：“因為你喜歡他，在乎他，所以你才會難過！如果你一點都不喜歡他，他說什麽，你就當他在放屁，壓根兒無關痛癢，是也不是？”
沈春蕪忍不住嘟唇：“可是，他都沒說喜歡我。”
魏紅纓壓了壓眉心，道：“你有說過喜歡他？”
“……這倒沒有。”
魏紅纓追問：“你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喜歡？”
沈春蕪：“自然不是！……”
“那就不得了，他喜歡你，你喜歡他，你們兩情相悅，他很在乎這段感情，你也很在乎，但你喝避子湯這件事，沒跟他打商量，換作是任何人，都會不舒服的。”
沈春蕪低聲道：“我就是覺得他一定會不同意。”
魏紅纓道：“所以你在前期放棄溝通、選擇逃避，這一段時日的爭吵和冷戰，就是你想要的結果？”
沈春蕪想說些什麽，魏紅纓打斷她：“你們一夜溫存過後，襄平王先你一步送來避子湯，你有什麽感受？你真的會開心？”
沈春蕪啞口無言，無法反駁。
如果他先她一步提出避子的需求，她大抵會寒心，覺得他並沒有那麽喜歡她。
女人就是很矛盾的，又當又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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